注入股静脉。但另一只手捏着她下巴的力度几乎要碾碎骨骼:看清楚,我是谁?
回答他的是一个带着血腥味的吻。
沉嘉瑶的嘴唇像两块灼热的炭,毫无章法地压上来。她闭着眼睛,睫毛上还挂着窒息的泪珠,右手却精准摸到了他后腰的青紫——那是前天晚上被她踢到床下弄的。
肾上腺素笔滚落在地。
谢易然僵在原地,任由她在自己唇上留下带血的牙印。某种比罂粟更致命的毒素顺着相贴的皮肤蔓延,他听见自己全身血液流动的声音。
你会后悔的。他单手解开领带时声音平静得可怕,等你能呼吸之后。
灰色丝绸缠绕过沉嘉瑶纤细的手腕,却在最后关头突然转向。男人猛地后仰,将领带另一端捆在自己左手上,牙齿配合右手打了个死结。领带另一头拴住真皮座椅扶手时,他的额头已经覆满细密的汗珠。
别动。他右手持着第二支肾上腺素笔,小臂肌肉绷出凌厉的线条,再动就和我上床。”
女人在药物作用下剧烈抽搐,指甲划过他紧绷的腕骨。谢易然突然俯身,用体重压制住她乱蹬的双腿。
你自找的。他咬开笔帽,一滴汗落在她剧烈起伏的胸口。
黑暗像潮水般涌来,沉嘉瑶最后的意识,是听见皮带扣清脆的咔嗒声——谢易然竟然用腰带将自己右手也捆在了椅子上。
当医生带着急救箱破门而入时,看到的画面堪称魔幻:一向高高在上,矜贵冷漠的谢氏集团负责人双手被缚地跪在办公桌旁,而濒临休克的女人被他用肩膀顶在墙上保持直立。两人之间连着一条被汗水和点点血迹浸透的领带,像某种畸形的脐带。
过敏性休克。男人的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传来,需要气管插管。
他手腕上的勒痕深可见肉。
谢易然独自坐在办公桌前,脑海中一直播放、定格沉嘉瑶吻他的瞬间,背景音却是她气若游丝的呼唤:之之……
钢笔在他指间断成两截,墨水像血一样漫过桌上的照片。